认清新形势 推进“四统一”
——在推进产权交易市场“四统一”座谈会上的讲话
国务院国资委产权局局长 邓志雄
（2013年9月6日）

 

同志们：
    上午听了熊焰会长的讲话和五位同志关于“四统一”工作方案的发言，触动了我一些思想。联系我平时想的问题，讲几个观点供大家进一步讨论时参考。
    第一，关于产权市场的定位。
    这既是一个老话题，也是一个新话题。产权市场的定位到底是什么？简单地讲，产权市场定位就是产权市场。什么是产权？党的十六大给出了一个定义，物权、股权、债权、知识产权等都是产权。这个定义是大产权，而《企业国有资产法》、《企业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暂行条例》（国务院令第378号）以及国资委3号令中涉及的产权是小产权，是股权的概念，并且进一步收缩到企业国有产权，3号令是对企业国有产权转让的管理办法。因此，从这十年产权市场已开展的业务来看，距离产权全概念、大概念，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目前，市场已经跨出了股权，做了一些物权方面的事情，债权与股权、物权相联系也做了一些，知识产权作为产权的一部分，也做了一些，但是把物权、债权、知识产权像股权一样独立对待，分别做成其他业务，还没有做到，还有很大发展空间。假设我们把物权、债权、知识产权都做到跟企业国有产权这样的规模和比重，那产权市场还有大的空间。如果把这个概念继续往外扩，可以把产权市场理解为“产权及与产权相关的要素市场”。什么叫“与产权相关”有待在事物发展过程中逐步去做出解释，与产权相关的要素市场，还有进一步拓展的可能性。对交易机构而言，从“企业国有产权交易”走到“全口径的产权交易”，再拓展到“与产权相关的要素交易”，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在这里，有两句话要强调，一句话是产权市场是资本市场的一部分。另一句是产权市场是与股票市场平行的资本市场，二者之间没有多层次关系。产权市场为产权形成、运营、流转服务，是非标准的资本市场，股票市场也是资本市场，是标准化的资本市场，所以说产权市场是资本市场的一部分，但是产权市场这一部分不是另外一部分股票市场的基础，这一部分不是另外一部分的低层次，这是两个不同性质的交易市场。产权市场交易的是非标准化股权，面对的是非公众，采取的是私募这样一种融资方法，主板、中小板、创业板股票市场交易则都是标准化的，面对的是公众，可以采取公募方式融资。三板，四板也有非标准化交易。
    在上图所示坐标系中，横轴由左往右是从非标准到标准，纵轴由下往上是从私募到公募，或者是从非公众到公众，一个是从交易标的流转方式出发，一个是从资本募集方式或对象出发。这个坐标系四个象限，产权市场的业务范围仅在第Ⅲ象限，就是我从沈阳创新论坛后一直讲的“非公众、非标准”，是“两非”的资本市场。股票市场占了三个象限，产权市场只占一个象限。显然，这两者之间是没有交集的，不构成高低之分。产权市场经过国发〔2011〕38号文和国办发〔2012〕37号文的清理整顿，绝不能做另外三个象限的业务。原因是什么？原因是股票市场是与投机相联系的高风险市场，面对投机者的市场随时可能引发区域性系统性的风险，因此需要国家严格监管，需要从法律到机构、到交易规则、到交易系统等等各个方面，进行严格的风险防范管理。即便如此严管，最近还是发生了光大证券“乌龙指”这样看上去极其可笑的事件。产权市场只有投资性，很少投机性，是不易引发区域性、系统性风险的市场。十年的实践证明，企业国有产权交易市场可以由各地方政府来批准和监管，是一个由国资委协调相关部委就基本可以做好监管的市场，所以说是“低风险的第Ⅲ象限资本市场”。明确这种区别，正是国务院37号文的基本精神，分清了这些象限，就明白了产权市场与股票市场之间不构成“多层次”。包括《产权导刊》在内，今后大家都要注意把话讲清楚，不要稀里糊涂把自己往“多层次资本市场的一部分”去靠，股票市场是多层次的，产权市场也是多层次的，二者之间则有边界无层次。  
    第二，关于产权市场生存发展的充要条件和我们所应采取的策略。
    充要条件，“充”是充分条件，“要”是必要条件。产权市场发展的必要条件就是信息化，没有信息化，缺乏投机性的产权市场就没法运转。产权市场发展的充分条件是什么呢？就是公有产权的阳光化交易，没有这种阳光化交易就没有这10年来产权市场的大发展。所以信息化是产权市场生存的必要条件，阳光化是产权市场发展的充分条件。坚持了信息化和阳光化，产权市场就可以生存发展。信息化是各类企业都需要的，阳光化是国有企业的产权运作特别需要的。正因如此，产权市场面临两个风险源，一个风险源是信息化的高度发展，另一个风险源是阳光化的恰当实施。信息化的发展不是专门为产权市场服务的，它还在发展过程中，一些互联网发展的高端、高能机构因拥有巨大的能量可能把产权市场为企业提供的信息化服务替代掉，这是一种彻底的颠覆并已经开始发生。微信对于短信的替代，就让中国移动遭受了不小冲击，阿里巴巴对金融业的颠覆性影响也是这样。所以互联网机构在信息化上，基于金融技术和网络技术对产权交易市场的颠覆，是业内应关注的一大风险。第二，阳光化的恰当实施方面也遇到新挑战。我们在5年前就讲，要把产权市场为企业国有产权服务的功能复制到其他各个领域，我们复制了5年，也影响了很多的机构。近年来，有关部门提出整合建立统一的公共资源交易平台，给产权市场发展带来了新挑战。国资委主导的企业国有产权阳光化交易推动了产权市场的10年发展，一些复制者们往往只看到这个市场的成功之处，而没看到风险，不理解这中间在机制设计上科学的、系统的、微妙的东西，导致了人人都以为这个东西可以做。从文化产权交易开始，逐渐形成各种各样概念的交易所，这就导致一方面要清理整顿各类产权市场，另一方面又要推动公共资源交易平台建设，从而形成了对产权市场的挑战和挤压。对此我们进行了有效应对，一方面让相关部门和监管机构知道产权市场其实很规范，值得支持不应被清理掉。另一方面促成相关部门对如何建设公共资源交易平台和推动产权市场规范发展做进一步深入研究。总之，我们要想生存发展，就要知道抓住信息化这个必要条件，用好阳光化这个充分条件。要想有好的生存发展，一定要在“两化”上不输。信息化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呢？第一，一定要是一流的，这个不能输给股票市场；第二是不能输给互联网巨头，同时要超越每个机构现在达到的水平。为此应培养一批杰出的信息化人才，这是我们最重要的投资领域，是发展需求的人才队伍，这是我们应该能做到的，也是我们行业发展的力量源泉。另一方面，在阳光化问题上要扛起旗帜，不局限于为“阳光央企”服务，要主动放大到为“阳光国企”、“阳光政府”、“阳光单位”服务。这样，我们就尊重了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的规律，就会有自己生存发展的空间。
    第三，关于“四统一”。
    大家都知道规范和创新是产权市场生存发展的重要手段，而当今时代规范和创新本身的一个共同手段就是信息化。信息化本身就要求规则统一、操作统一、监测统一。所以信息化本身就是规范化，较为复杂的系统的规范化必须通过信息化才能得以实现。产权市场是一个为转让方、受让方以及经纪中介方提供服务的第四方平台，要用信息化的方式来披露交易信息，用信息化的方式来组织交易，并用信息化的方式来监测交易过程。所以产权市场生存发展要靠规范创新，规范创新要靠信息化。落实国办63号文提出的“四统一”要求，第一是“统一信息披露”。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在协会网站上实现。第二是“统一交易规则”。大家一直讲国资发产权〔2009〕120号文，今天在座的有很多人参加过120号文的起草和讨论，现在看120号文的规则，基本满足了从2009年以来的需要。以后的实物资产、非国有资产、增资扩股等这些业务，都只会比120号文所规定的流程简单，不会比它更复杂。因此最复杂、最难的交易制度、交易规则我们已经有了，故交易规则统一也不是难点。第三是“统一交易系统”。现在京津沪渝四机构的交易系统已经统一了，此外还有一套交易系统被四家之外的机构广泛使用。即统一交易系统已经有了两个版本原型，在此基础上升级完善也不是一个很难的事。第四是“统一过程监测”。大家知道现实工作中我们采用两种方式基本实现了过程监测，一种是针对机构交易系统数据进行采集读取的方式，另一个是国务院国资委监测系统与机构交易系统进行数据库同步的方式。因此可以说，经过近10年的努力，我们的产权市场在“四统一”方面已经有了良好的基础，现在的关键是要在战略思维上达成共识。
    从战略上看，国务院办公厅63号文件给产权市场提出“四统一”的要求，是产权市场统一的一个很好的战略契机。如果我们只是简简单单地说有了四方面的基础，简单应对敷衍一下，就说已经完成任务了，那就没有利用好这个战略契机。国务院要求“四统一”，那就必须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树立起一个“制高点”，插上一面新的旗帜，真正将中国产权市场统一起来。“四统一”之后的产权市场要有很显著的进步和变化。变化在哪里，怎么变化呢？这也是我今天想要讲的话题。
    这次“四统一”的重点，我建议用“第五方统一再现竞价系统”作为旗帜。买方、卖方、中介方、交易所是前四方，产权交易协会的统一再现竞价系统是第五方。它的标志是全国通用一块电子显示屏，在这块大屏上实行的是各地产权交易竞价项目的动态报价。因此，要以动态报价为标志来改造我们现有的交易系统，以统一再现竞价为核心、为指挥棒，来理顺统一信息披露、统一交易规则、统一过程监测。在第五方大屏上，把中国产权交易市场的竞价项目集中起来对外实时在线展示，建立一个跟股票市场平行的第三象限资本市场信息系统，让全世界都能随时随地的，很便利地看到这个市场的信息，吸引全球投资者参与交易。如果以集中动态报价为核心来理解和建设这一次的“四统一”，其发生的影响将是广泛的。这样一个屏幕本身就在向全球发布统一信息。这样一个系统就要求交易规则要向进场前延伸考虑，现在120号文的交易规则是参考评估值定价来挂牌，20工作日后根据交易对象选择不同交易方式。如果我们实行动态报价，对评估的要求可能是新的，20个工作日都在竞价，后来的高价压过之前的一个低价。交易保证金怎么处理？结算制度怎么处理？相关各方的利益怎么处理？风险如何防范？需要一套完全崭新的制度与动态报价相匹配。因此，将是120号文的再造过程。
    我建议第五方平台打上“中国产权市场”这样一个统一的旗号，所有交易机构共同打造第五方交易平台。以前北京说自己是第四方平台，上海也说自己是第四方平台，有很多第四方平台，有些机构说自己是第三方平台。这个统一的第五方平台是一个先进的集成的交易系统，是统一大屏上进行集中展示各个第三、第四方交易机构的动态报价。达不到动态报价要求的，可以继续存在，等满足了动态报价，再往这第五方平台上面联，这样的办法把现有的系统和统一的系统结合起来。信息化既然是规范和创新的最主要手段，那就是各个机构最核心的竞争力。各机构有什么不同？最根本的不同就是信息系统不同。因此，如果把信息系统统一而没有区别，就湮灭了各个交易机构核心竞争力的差距，交易机构本身的能动性就受到打击，所以要兼顾信息化两个方面，既需要统一起来，又需要保持各自的特点。好比说，我的OA系统跟你的是不一样的，我有一个衔接非国有产权的系统，跟你的不一样，等等，这些不一样应该得到肯定和支持，这是公共平台的技术基础。产生两个人以上的竞价项目，就是一个动态竞价，经过第三、四方平台招揽产生的两个以上的投资者，一定要放到第五方竞价平台上面来竞价，这就是统一中国产权交易市场网络要做的事情。协会去年已经做了一半，叫统一信息发布，今、明两年做另一半，叫统一竞价。要围绕统一竞价开展工作。统一竞价和动态报价是两个层次概念，我们希望新的系统既要朝跃升到动态报价努力，也要衔接集中竞价再现，简单的是竞价再现，高级的是动态报价。给大家一个最低目标，是竞价再现，最高目标就是统一的动态在线竞价。我把“四统一”的关系拿出来讲，最核心的东西就是围绕统一竞价这个目标来统一交易系统，在统一交易系统过程中统一信息披露、统一交易规则、统一过程监测。希望大家对“动态报价”要深刻理解，也希望北京产交所、上海联交所把你们的动态交易的规则和动态交易的系统情况让业内人士了解、理解、认识、比较，在你们的探索基础上建设好第五方系统。
    关于“四统一”，我的想法是利用国务院赋予我们的战略机会，插上一面旗帜，真正推出一个“第五方公共大屏”，在上面实现动态竞价，真正实现在全球范围内“发现买主、发现价格”。信息化是一个核心竞争力，但信息化也是一个很花钱的事，没有一个系统能管三五年的，需要不停的升级和变化，在这个过程中，大小机构选择确实应有不同的侧重。大机构既要有自己系统的独立性，又要兼顾公共系统的发展。小机构可以直接选择作为高速公路的一个进出口，将自己的系统搭接上去就行了。
    第四，树立为“阳光国企”服务的战略。     
    我想这也是统一的中国产权市场最主要的一个特色，就是努力放大产权市场发展的充分条件，大力推进国企阳光化，为国企阳光化服务，或者叫阳光国企服务战略。
    这中间包括有三个方面的要求。可考虑分别从产权形成、产权运营和产权流转三个环节来推动。我们非常熟悉产权流转。产权形成是为股东和并购方服务。我们在产权形成服务上有所染指，但还不成规模。为产权运营的服务，话题更多。
    一是从产权流转扩大到相关要素流转的问题。要加快推进实物资产进场流转。产权局关于实物资产也要进入产权市场交易的规定正在起草中，征求了所有相关央企的意见，得到一致肯定，每个企业都支持。2003年调研国有产股权进场交易的时候，曾经有不同意见，这次实物资产进场交易征求意见，央企全部同意，说明阳光央企工程具备基础。因此，近期我们将尽快推出实物资产进场交易的文件。其他相关要素的流转，放到下一步再议。
    二是要在为产权形成服务上取得突破。产权形成就是企业的资本形成，怎么样将投资者的资本结合在一起，或者一个资本已经形成的企业怎样与其他资本结合在一起。前者叫狭义的资本形成过程，后者就是企业并购过程。所以，在产权形成服务上取得突破，就是要让我们这个市场开拓出两个新的功能，一个功能是增资扩股功能，一个是企业并购功能。国企今天的问题主要不是卖的问题，主要是买的问题。怎么买？最大买卖就是并购，并购中如果发生腐败，流失几亿、十几亿是完全可能的。我们要想出更好的防腐招数，既能保证企业决策的自主权，又能有效规范国有企业的并购。
    三是在产权运营服务方面进行探索。要探索为企业产权运营服务，这里重要的问题有两个。第一是为企业重大采购服务，第二是为工程招投标服务，加快做好这两项业务的进场交易，既能促进阳光央企建设，又能推动产权市场发展。